【GGPG】夜话

亡灵巫师!Grindelwald/亡灵!Graves

部长半黑不黑,黑的原因是有契约在,私设很多很多,因为只是想吃甜甜的谈恋爱所以没啥剧情,最好不要讲逻辑地看这个,因为根本没有逻辑【喂

忘记都要写些什么了。。果然记性变差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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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纹繁复的时针指向十二,带刺的藤蔓拥着夜色爬上窗棂,月亮被薄云暂时地掩盖,投射出朦胧的暗淡的光。乌鸦撞进了玻璃窗,被锋利的边缘割得支离破碎的身体硬邦邦地栽到地上,血液和七零八落的羽毛把本来就脏兮兮的木地板弄得乱糟糟的。

它的眼睛最后转了转,还未来得及看见什么就失去了光芒。

 

“你来迟了。”Grindelwald毫无形象地坐在地板上,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对它这么说,“应该再早一点……你错过了完美的时间,这一点不如你之前做得好了。”

在午夜对一只死去的乌鸦说这些显得太过诡异了些,但他的神情是十二分的不在乎,像是每天都会收拾这么一只乌鸦似的。他伸出手指沾了点儿那在夜里显出暗黑色的血渍,漫不经心地在他原本画好的那些纹路上划动,粗糙的木制品渗入了粘稠的液体,浓重的铁锈腥气让整间屋子也好像黏糊糊的。

 

“不过这次你没把它弄坏。”他又笑了声,在纹路上竖起两根手指,让它们仿着人走路的姿势“迈”了两步,“我可不想再抱着骨头架子跳舞了,尽管那听起来也很浪漫?月光、古堡和亡灵,啊哈,我就是黑童话里的坏巫师。”

 

Grindelwald意义不明地发出那种童话书里描写的、标准的坏人笑,然后迅速耷拉下来嘴角,不耐烦地敲了敲地板。

“快点儿,”他觉得自己已经算很有耐心了,“别让计时制的效率更低了。”

 

很快的,随着他的指节离开地板,地面仿佛什么生物的苏醒一般开始颤动,那些横七竖八的奇怪纹路像活了似的,张牙舞爪地在地板上扭动着,飞起的笔画几乎要割裂Grindelwald的袍角——甚至更进一步的,想要撕碎他的喉咙。可他仍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胜券在握,傲慢的神情中清楚地写着“我知道你伤不了我”,事实也的确如此,鲜血画就的法阵只是虚张声势了一会儿,就都乖乖地退了回去,首尾相接连成了一个圆,圆范围内的地板开始凹陷下去,那里头漆黑一片,是任何光源都照不亮的黑洞,连太阳也无法让人窥见更多。

Grindelwald没试过往里丢石头,他猜这玩意儿深不可测,连接生与死的通道能浅到哪儿去?更何况……

 

一只苍白的手突兀地从深渊中攀上了旁边的木地板,黑暗中暗色和白不能形成很好的对比——至少不如全是骨架的那次。Grindelwald悠哉地想。

 

更何况往里丢石头,他的亡灵会因为被砸到而生气的。

 

那只攀上来的手的主人借力从深渊里爬了出来,黑漆漆的洞口在他身后慢慢合拢,现下除了血画的圆圈以外,地板完整得像Grindelwald刚才出现了幻觉。

Grindelwald当然知道那不是幻觉。

 

“我以为你会准时,Percy。”他亲切地叫着亡灵的名字,怀表上的分针划过了“1”。现在是零点六分,比他灌注魔力的零点整多出了六分钟,这在往常是不该出现的。

他的意思是,在他过去实验的五次里,没有一次需要拖延这么久之后亡灵才会现身。

 

“是你的信使迷了路,Grindelwald。”刚从不得了的地方爬出来的Graves一脸厌弃地理了理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冰冷的眼睛瞥了眼可怜的死去的乌鸦,“这次是谁的血?”

“是我的。”还有一点点乌鸦的,Grindelwald不负责任地在心里补充,“拿自己当魔法的原料也不算稀奇,对吗?”

“鉴于你前几次的失败经历,是的。”Graves已有所指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第一次用水银画法阵的时候,他失去了半边身子,就算法阵在现世指引着他,只用一半身体从地狱爬上来也挺不容易的。

 

“伟大的魔法不会一次就成功。”Grindelwald说,稍稍张开了一直紧握的左手,得意地比划了下,“而我迟早会做到的,Percy,你已经接近完美了——”

“废话这么多不如去止血,Grindelwald。”Graves打断了他。坐在地上的巫师左手掌心里横着一道深而长的伤,这时候还在往出渗血,“你能复活死者,不至于连治愈自己都不会吧。”

 

自诩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绝不会承认这一点,但还是停下了话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纱布和绷带给自己裹好伤口。皮肤苍白的亡灵在一旁发出嘲讽的哼笑声,被他刻意地忽略了。

“你把时间延长了?”Graves静静地看着他处理伤口,发现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散架,“契约的内容改变了,我感觉得到。”

“和死神做交易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亡灵法师带着一如既往的狂妄说道,“这还不够,我需要让你更强大,让我能统领的‘那些玩意儿’也更加强大,Percy……我会给你为我而战的机会。”

“等等,”Graves紧紧皱着眉,“我从没想过要为你而战——”

“你答应过的,Percy。”Grindelwald则一脸无辜地掏出陈旧的羊皮纸展开,那上面印着鲜红的指印,“你默认了,然后同意我帮你签下契约……”

“……你的意思是,在我死前?”Graves完全没有这个印象。他按了按额角,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一团体内没有血液流动的烂泥,那里早就蹦出青筋了,“那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意识,你这是强买强卖。”

“可你也没拒绝。”Grindelwald仔细收好羊皮纸,语气是十成的欠揍。

 

Graves被这个人的厚颜无耻气得想爆粗,但碍于生前良好的教养,他只是坐在了地板上,离Grindelwald远远的,不愿意再开口了。不过很快,在Grindelwald玩味的眼神中,他不情愿地挪近了点儿。

“天哪,Percy,”Grindelwald笑着开口,随后一把揪住Graves腐朽的领口,在吻上那双苍白的嘴唇之前含糊地继续说道,“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在这之前Grindelwald试过更糟糕的亲吻,在暮色四合中干燥而染满鲜血的唇、或者充满腐烂的尸体气味的皮肤、又或是还没烂干净的头骨,仔细想想似乎还都挺恶心的。在Graves生前他们忙于对彼此的厮杀和追逐,倒是一方死后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这一切都归功于被强制执行的契约,姑且算是Grindelwald的得意之作。

Grindelwald从不会后悔他做过的事,即便曾经的那些恶行导致他如今不得不用自己的唇舌来温暖冰冷又僵硬的肢体——这该死的术法当然还有一大块需要进步的空间——他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Percival Graves,这对他而言已经是他所想到的“退求其次”中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还能变得更好。

 

由于他们之中有一个用不着呼吸,还活着的那个在亲吻的博弈中略微败下阵来,伏在亡灵的颈侧深深地吸了口气,让鼻翼间充满潮湿阴冷的泥土的气息。这和Graves以前实在大相径庭,Grindelwald有点想念那柔软的皮肤和随之离去的优雅的香水的味道。

 

别急,他对自己说,他会让他心爱的Percy重返人间。他将使恐惧降临,他会让世间一切重新睁眼看一看这些被定义成亡魂的造物。他将统治、支配一切,他即是这翻新后的世界的王,他研究的魔法也将会被认同。

“你不能这样做。”Graves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反正总共能想的也就那么几样,Graves猜——咬着他的嘴唇含糊地开口,温热的血在齿下汩汩流淌的感觉让人不再跳动的心也能兴奋起来,“我会先杀了你。”

“你没办法杀我。”Grindelwald轻松地回答,“你由我创造,你不能伤我,Percy,你即使流出血,那也是我的血——”

他的嘴唇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刺痛紧随其后,微小的伤口像Graves期待的那样淌下了血。

“我可以。”Graves轻声说,脸上的表情像每次快要追上Grindelwald时那样谨慎又固执,接着,他动作轻柔地舔去了Grindelwald略微失去血色的嘴唇上那细小的血珠,眯着眼睛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微笑,“看,我总能做出出乎你意料的事……你要承认,有些事会超出你的掌控。”

 

“我不承认。”Grindelwald幼稚地撇了撇嘴,这让他变得和平时给人的威仪感太过违和。他毫不在意地吻在Graves的唇上,贴着轻轻磨蹭,直到那死物的唇被染上鲜活的嫣红,“这在我掌握之中,Percy。”

“嘴硬。”Graves毫不示弱地撑在Grindelwald身后的墙壁上,企图反客为主,却被Grindelwald紧紧地搂住了腰,紧密贴合的身体叫人产生被禁锢的窒息感。

 

是错觉。

Graves想着。

没错,他早就不会呼吸了,可此刻他的心脏却遭到电击般剧烈地一跳,就像他仍然在世,而他们不过是一对正在拥吻的普通的恋人。

 

Grindelwald离开了那双唇,不过没有放开抱着Graves的手。怀中充实的感觉不断提醒他这是与那一天相似的情景,闹剧落幕后的尸堆中只站着他和他的信徒,而他抱着的人暂时地沉眠在了粘稠得让人无法动弹的血泊之中。

看起来真痛。

 

他贴近Graves侧颈上动脉的位置,在没有一丝动静的血管上印下今夜最后一个吻。

“那好吧,我可以等着。”他说,“下次见,Percy。”

 

Graves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就在他怀里坍塌成一抔尘土。他拥着这一捧尘,许久才把它们放进准备好的小瓶子里。

……尘土。

或许下次画阵可以加入Percy的墓土。

他这样想着,望向窗外的紫杉树下,那里没立墓碑,不过他知道那里埋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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